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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名称:《“会听不会讲”——福州话与我》 作品类别:征文 作者:刘雨涵 年龄:15岁(女) 所在国/地区:马来西亚 指导老师:张光维 选送单位/社团:马来西亚诗巫公教中学 《“会听不会讲”——福州话与我》 “阿妹,汝妈妈乌在厝莫?”电话那端传来即熟悉又陌生的乡音,我只能“嗯嗯啊啊”地回答她,然后大叫妈妈找救兵一解窘迫。 身为福州移民第四代,又在“新福州”的诗巫长大的我,听得懂福州话是一项必备的生存技能,但是福州话“半桶水”的我说起家乡话,总是词不达意或是荒腔走板,令人发噱。为了避免尴尬的事件发生,我只能把到嘴边的福州话硬生生的吞下去。久而久之,我变成了一个会听不会讲的福州人。 小时候,我最怕听到公公那一辈的朋友问说“你会不会说福州话?”,每当我听到这句话时,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,心里却纳闷福州话有什么大不了的,为什么要学,而且在学校是禁止说方言的,说了是会被罚钱的。 长大之后,妈妈给了我一本《福州人·拓荒路》的书,叫我好好看看。因为妈妈认为在时空障隔之下,我们这一代福州子女对祖居地的历史和文化已经非常淡漠了。这一本书,弥补了我对诗巫福州垦场的空白,让我更全面的认识到开荒元老创业的艰辛以及血泪交织的困苦生活,而福州人靠着“三把刀”和“三个头”,开拓了垦场,转化为今天的繁荣市镇。这本书是一座桥梁,让原乡的福州人走进海外福州人心中,也让海外福州人走进原乡福州人的心中。 原来对于那些离乡背井、移居海外的福州长辈们而言,乡音,是家的标志,是幼时的语言,是亲人的叮嘱,是故乡的韵律,是身份的烙印。也许在夜深人静抑或梦醒时分,乡音可以带他们到千里之外与骨肉分离的亲人重逢。 著名作家龙应台在《妈妈讲的话》中提到:“方言就像一棵虬结的大树,树干连着根,根深植于泥土,根上有须,须上有土”。所以,虽然我口操标准的中文发音,用着正确的文法,但是它没有祖先对家乡的记忆,没有血肉相连的牵绊。在语言上。我是一个失根的人。 我终于明白了,每一种方言都流传了数百年,甚至上千年。它们见证了历史的兴衰,地域的变迁。每一种方言都是一方水土的特色,都是瑰丽的中华文化的缩影;每一种方言都凝聚着当地的民风,承载当地的文化。它们不应该被时间淹没,有着继续保留下去的意义和价值。我们保护方言,不是保护语言和地域的独特性,而是保护民俗和传统,也是对文化的一种传承。 树有根,水有源,我决定当一个“会听又会讲”的正统福州人。这样,在以后回中国寻根之时,我就能用标准又流利的福州话,亲切地问候祖乡的福州亲人。 |